巴格达迪终局夜:伊德利卜地道深处的哭喊与尘埃
夜风在叙利亚伊德利卜省的橄榄林间打着旋,十月末尾的空气里混杂着泥土和焦虑。当地村民说,院子那头偶尔有陌生人出没,但没人敢多嘴。老阿布·哈桑还记得,有天晚上狗叫得厉害,他老婆让他别出去,说是“北边来了外乡客”。其实这片地方自从内战后就像个巨大的筛子,什么人都能漏进来。
美军特种部队直升机落地时,附近小镇还有人在给孩子冲奶粉。屋里的女人们后来悄悄议论,说那一夜连星星都躲起来了。八架直升机低空掠过,一点火光不露,只留下一阵乱石翻滚声。
这场猎杀行动并非突如其来,其实早在数周前,美方情报人员就在追查一个奇怪信号。据说,是一只被俘获的鸽子腿上绑了微型纸条,上面写着几个数字和祈祷词。这种土办法,在高科技监听之外成了关键线索——这是后话。
而那个时候,被围困在院子的男人正是巴格达迪。他戴眼镜的时候,看起来像个普通中东学者——邻居甚至觉得他文质彬彬。有传言称,他小时候喜欢听母亲讲《古兰经》的故事,每次念到先知受难,总会偷偷抹眼泪。如果不是2003年美国坦克轰隆开进巴格达,这个人大概会守着清真寺、教书育人,把一辈子的温柔耗在经卷之间。
可命运拐弯总是不打招呼。当萨达姆雕像倒下,不只是权力更迭,更是一代人的世界观碎了一地。在那些年头,有多少年轻书生突然放下笔杆、拿起枪?据伊拉克本地记者哈米德回忆:“我见过他第一次穿军服,那天他手指还沾着墨水。”
布卡监狱——这个名字后来成了许多家庭饭桌上的禁忌话题。有人说那里关出来的人,比进去时更危险。美军把各路反抗分子扔到一起,本想彼此牵制,却意外变成极端思想的大熔炉。据流亡约旦的一位前囚犯描述,“我们用铁皮做棋盘,下象棋;也用床单撕条互通消息。”就在这样的环境里,巴格达迪靠神学底蕴聚拢了一帮死心塌地的兄弟。他曾半开玩笑:“你们谁要再吵架,我就罚你们背十段经文。”
出狱后的日子里,他换过无数化名,还假装卖羊奶。有牧民回忆,“有一年春天,我们以为他是赶集来的商贩。”可很快,这位看似不起眼的小人物便成为恐怖组织新领袖,用血腥视频制造全球震动。从2010年起,他已彻底告别过去那个戴眼镜读诗歌的人影,只剩下残忍与算计。
叙利亚内战爆发后,各方势力搅局,一时间鱼龙混杂。不少武器通过土耳其边境流入北部,据当地黑市贩讲,“只要钱到位,没有买不到的东西。”有人甚至提及,那几年某些国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让极端分子坐大,以图遏制对手势力扩张。这桩旧账,如今鲜有人提及,但留下烂摊子的滋味却挥之不去。
2014年夏季,大马士革街头热浪滚滚,而摩苏尔城则陷入恐惧阴影。“哈里发国”横空出世,无数家庭被迫逃离家园。一名摩苏尔女教师至今记得,她带学生背诵数学口诀时窗外传来爆炸声,小男孩趴在课桌上哭:“老师,他们真的来了。”
之后几年,美国、俄罗斯等多国联手绞杀IS实体领土,每收复一个村庄,都能听见墙缝里的低语:“鬼影走了吗?”而真正成为幽灵的是巴格达迪本人。他不用手机、不近电脑,全靠信使递送纸条。有趣的是,据库尔德武装情报员透露,他们曾截获一次鸡毛信,上面竟然夹带一句调侃自己胡须太长的话,可见当事人心理压力之大,也未丧失讽刺感。
他的藏身处选得极隐蔽,却还是被一点点拼凑出的线索逼到了绝路。据称,美军最终定位目标,是靠追踪一个女性亲属常去市场买药品。而市场老板阿尤布事后才知道,自家店铺竟然差点改变历史走向。“她每次都买同一种止咳糖浆,”他说,“我以为她儿子身体不好呢。”
最后那晚,美军特种兵破门而入,两名女子试图引爆炸弹未果,被当场击毙。一旁的小狗柯南(就是后来白宫接见那只)嗅觉敏锐,第一个冲进黑暗隧道,把“哈里发”逼到了尽头。据参与行动的一名士兵口述,当时地下室只有微弱灯光,一个男人抱紧两个孩子瑟瑟发抖。他嘶哑尖叫,与之前发布斩首宣言的视频判若两人。这声音钻进墙缝,很久没有散去——隔壁农户至今谈起仍心有余悸,说“那晚鸡蛋全碎了”。
结局无需赘述,一声闷响之后,再无人认得原来的模样。当初跟随他的少年卫兵,多半已消失无踪;只有几页烧焦纸片飘落泥泞角落,上面依稀还能辨认出几句古兰经章节,以及歪歪扭扭写下的一行字:Allah knows best.
第二天清晨,小镇恢复平静,人们照常推车卖菜、赶集拾柴。但每逢茶馆闲聊,总有人摇头叹息:世道变坏,不是一朝一夕,也不是某个人死活决定。有老人摸摸胡茬念叨一句老话:“蛇没脑袋,还会游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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部分细节参考中国新闻网2017-07-11报道、《澎湃新闻》2019-11-26相关稿件、《法制日报》2019-11-04分析、新京报10月28日资讯,以及村民口述整理补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