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八万块钱在杭州能干什么？

连半个平方的厕所都买不起，可偏偏有人愿意为这八万块抢破头。

这事儿听起来像个段子，却是最近杭州文艺圈最真实的魔幻现实——酒球会创始人王涤，一个扎着小辫子、戴黑框眼镜的52岁"摇滚老倌"，在视频里甩出句话："卖股份，一股八万。"评论区瞬间炸锅："这是在卖股票？分明是在拍卖老子的青春！"

视频里的老王还是那股子混不吝的劲儿，背后堆着酒球会演出海报的仓库墙都掉漆了。他说的"踢馆"项目听着挺唬人，其实就是想搞点乐队联名啤酒，顺带弄几个音乐节。可但凡在杭州混过几年文艺圈的都懂，老王哪是在做生意，根本是在给二十年前的自己筹赎身钱。2007年那会儿他刚从北京"河酒吧"回来，满脑子都是万晓利抱着吉他啃馒头的画面，结果自己的场子开业头年就亏了百来万，最惨的时候连装修队的工钱都拿不出。

这帮搞Livehouse的哪个不是赔本赚吆喝？去年行业白皮书写得明明白白，全国演唱会挣了七十多亿，Livehouse拼死拼活才分到三亿多，连零头都够不上。南京那个1701现在改行卖牛排套餐，苏州的山丘更绝，公众号直接挂小龙虾外卖链接。老王能撑到现在全靠骚操作——白天卖卤肉饭，晚上搞电子趴，周末再弄个民谣专场，硬是把文艺青年的情怀和酒蒙子的钱包一网打尽。

还记得2014年他那篇刷屏的求救信吗？标题直白得让人心酸：《朋友们：酒球会撑不下去了》。结果你猜怎么着？万晓利那帮老哥们连夜扛着吉他来救场，"一身酒气"义演连嗨三天，台下观众边哭边扫码转账。最绝的是后来接手的大钟经理，发现这帮文艺青年喝完酒根本不想回家，干脆搞了个午夜电子场，现在凌晨三点的酒球会比晚饭时间还热闹。

要说老王这次卖股份也算豁出去了，5%的股权拆成八万块一股，明摆着不是给资本大佬准备的。果然视频发出去不到两天，名额就被老客人们秒光。有个80后设计师买了股，朋友圈晒股权协议配文特损："当年在这逃课听摇滚欠的门票，今天连本带利还上了。"更逗的是"踢馆"啤酒的骚操作，去年在阿那亚音乐节摆摊，愣是把精酿卖出了演唱会周边的架势，塑料杯上印着"喝醉才是对乐队最大的尊重"。

如今杭州Livehouse遍地开花，MAO、大麦66那些新场子装修得跟科幻片似的。可你去问问三十岁往上的乐迷，谁手机里没存着几张酒球会模糊的现场照？有个乐队经纪人说大实话："现在年轻人要的是网红打卡，我们这帮老帮菜才在乎台上吉他有没有走音。"这话说得扎心，去年某流量歌手在杭州开唱，票价炒到三千还秒空，同期酒球会办的地下乐队专场，五十块门票送啤酒都没坐满。

听说老王签股权协议那天，特意从仓库翻出2015年的旧海报，上头还是青涩的赵雷。现在这批新股东里有当年啃着馒头看演出的学生，也有现在开着奔驰来的中年老板。有个买了股份的咖啡馆主说得实在："八万块放银行里屁都听不见，扔给老王起码能换句'进去喝酒报我名字打折'。"更绝的是酒球会现在的账本，餐饮收入早就超过演出分成，后厨大妈工资比调音师还高。

这年头情怀早就不是免死金牌了。上个月上海有个开了十五年的老书店倒闭，老板在关店公告里写："输给二维码不丢人。"相比之下老王算是活明白了，卖卤肉饭不寒碜，搞啤酒节不跌份，就连众筹股份都透着股江湖气。那些抢着打款的冤种们心里门儿清：哪是投资什么商业项目，根本是往时光邮筒里塞了张支票，生怕哪天睡醒发现青春真的过了兑付期限。